沙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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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WBY国外同人文翻译】《Search(寻)》第三章

《Search(寻)》

——《The Death of Destiny(命运之死)》系列第二部

作者:SimplyKorra(AO3)

译者:shamutian(百度贴吧)

简介:世界持续崩溃瓦解,在再无安全庇护所的情形下,RWBY小队在Remnant四处游荡,以期找到帮助与和平;她们努力挣扎着寻求力量,以抵御她们的敌人以及她们自身的心魔。


注:看这篇文之前请务必先看它的前作(第一部):《Run(逃)》→传送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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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谎言

当阳光透过旅馆房间的百叶窗缝隙窥视而进时,这幅景象令Ruby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夜晚总是十分难熬,当她无法入眠时,夜晚仿若永恒般漫无尽头,而她还偏偏总是失眠。

在过去几个月里,许多事情发生了改变。从他们被困在Atlas的军事基地里,到现在依靠着Winter Schnee仿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银行账户躲在Vale最深处的一间旅馆里。她和Weiss都尽其所能取走了很多钱——当Weiss和她父亲住在一起时,她重开了她的账户;他们试图依靠那笔钱撑下去,并尽可能地搜集援助。

那自然也就意味着其他所有人都有工作和任务要做,有地方要去。除了Ruby,她陷入了窘境,因为她一无是处。

三个月过去了,她依然没有找到勇气再次拿起她的武器。在和Taiyang一同出发去寻找他们的旧友之前,Qrow将她的武器留了下来,不过Ruby却叫Weiss替她保管着它。按照Ruby的请求,Weiss将它锁了起来,并且没有告诉Ruby它在哪里,因为知道了以后就会变得太他妈诱人了。

与之相反,Ruby坐在她的旅馆房间里,试图在她能帮上忙的地方尽力帮忙,然后为每一副向她投来怜悯表情而感到痛苦不堪。

她已经不再是队长了——Winter才是,她一手把控着他们所做的一切。Yang就像是Winter的副指挥官,Weiss也做了大量工作。Blake则是那个经常被派出去的人——要么是去侦察看是否有人在找他们,要么是去给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定位。

唯一一个拥有最少的自由与职责的人便是Pyrrha,而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身旁传来一声轻柔的叹息声,将Ruby从那些狂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她注视着Weiss翻了个身,依然沉睡着蜷缩在她身边。

Ruby忍不住对Weiss那副坏脾气的表情露出微笑——即便在睡梦中,她无疑也在斥责某人没有尽到最好的表现。倘若说Ruby爱慕着Weiss,那将会是极其轻描淡写的说法——简直是本世纪最轻描淡写的说法了。在一个从她身上夺走了如此之多的世界里,Weiss是Ruby所寻获的唯一;在如此之多的事情出了差错的情况下,她知道自己变得有些粘人了。

她很难不这样,她唯一觉得自己还像自己的时候就是和Weiss在一起的时候。在Yang和Blake都外出执行任务的情况下,这种情形变得越发严重了。Weiss会去见她姐姐,又或是和Jaune说话,而Ruby只会干坐着等她回来。这只更令Ruby增添了毫无希望的感觉。比起人,她觉得自己更像宠物,她想要变得更好,可她却连好好睡上一晚都做不到,而且她上一次敞开心扉坦白一切还是在之前她有个医生可以倾诉的时候。讲给陌生人听要容易得多,向他们解释她感觉自己有多没用,对她而言身处在被她当成家人的人们身边有多艰辛。Ruby不希望自己在他们身边看起来软弱无力,因为他们需要她坚强起来。军队随时都可能会找上他们的门,他们不能因为她的孩子气、缺乏安全感、绝望又破碎就停下来。

于是她隐藏在自己的微笑之下,时常宣称自己有多么地“好”,多么地“没事”。

很多时候,当她这么说时,Weiss都会向她流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并点了点头——Ruby不确定Weiss是不是还相信她,但她从来都没有去质疑她的话的真实性。

到了现在,她俩都没人说实话,但当世界依旧挺立之时,她们还是可以一起蜷缩在床上,一切感觉还是那么完美。

Ruby撑起手肘支起自己的身子,然后俯身在Weiss的太阳穴上留下一吻。她的床伴再次发出一声声响,宛若愉悦的叹息,不过她的眼睛始终紧闭。在无聊了整个漫漫长夜以后,Ruby迫切地想要见到那双蓝眸,于是她再次吻了她,这一次稍微用了点力,吻在了她的脸蛋上。

Weiss又发出了一声声响,而只在这次,她缓缓地呼出了气来,Ruby知道她已经打破了她的睡眠。

她躺了回去,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注视着Weiss睁开眼睛,视线落在她身上。

“唔嗯……Ruby?”Weiss咕哝道,又被吻了一下,这一次是吻在嘴角。“你在做什么?”清晨时的Weiss总是超级可爱——礼仪都见鬼去吧。

“什么也没做。”Ruby耸耸肩说道,她重新躺下,伸手在被子下抚摸着Weiss的胳膊。

“你把我弄醒了。”Weiss撅起嘴唇,然后再次阖上双眼。几秒钟后,她又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现在还早得很啊!”

“也不是那么早啦,我可是等得足够久了,好让你睡满足足七个小时的好觉。”

清晨时分,Weiss的反应总是要慢上几拍。差不多就像她不得不把别人对她说的话处理个好几遍一样,然后她的大脑才会想出值得说出来的话。

“你在等?”她的声音透出了担忧,Ruby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她得掩饰过去才行。“我是说几分钟啦,就这样。你懂我——我总是比其他任何人都醒得更早嘛。”

那双深蓝色的眼眸盯着她,凝视良久,两人都没有动。这几乎就像是Weiss在审视她——在试图读懂她。

最终,她点了点头,然后重重地眨了眨眼,再次阖上。当Ruby的手掌抚摸到她的脸颊时,她再次睁开双眼。

“你没有对我撒谎,是吧?”

“当然没有啦。”Ruby说道,痛恨这些回答简直已经成了她的第二天性。

Weiss重重地吞咽了一下。“所以你在睡觉?你很好?”

Ruby露出最好看的微笑,点了点头。“是的,虽然你看起来可以再多睡一会儿。”快速转移话题是Ruby的拿手好戏。越快把关注从自己身上转移开——便越好。

“唔嗯……”Weiss通过鼻子长长地呼了口气,接着摇了摇头。“我醒了。”她说道,眼睛却又闭了起来。

“啊哈。”Ruby轻声笑了出来。“这样如何?你翻过身去继续睡一会儿,我从背后抱着你?”

Weiss摇了摇头,然后挪近Ruby,将脸埋进Ruby的胸口里。“这儿,我就睡在这儿。”

“睡在我的波波里?”Ruby问,Weiss贴着她点了点头。Ruby不愿与她争辩,便用双臂环抱住Weiss,将她拥在怀里。“好吧,你睡吧。”

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因为Weiss已经再度睡了过去。于是Ruby抱着她,发现自己又一次陷入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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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Ren和Nora了,你绝对猜不到他们在干什么。还有他们现在已经是一对儿了。还有不准吃我房里的饼干。我知道你发现了它们,那是留给Blake的。我们离开的时候一共有十七块,如果少了一块我就打烂你的屁股。」

Ruby对着这条短信皱了皱眉,她放下电话,回想起了自己昨天吃掉的四块饼干。

在他们所滞留的旅馆的健身房里,Winter和Weiss制造出的闷哼声和短兵交接的声音再次将她的注意力引向了主训练场。

Winter要求他们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便是这个——训练。他们自然都很有天分,但他们只在学院里待了一年,并不具备真正的猎人所拥有的技能。

于是Winter便将尽力帮助他们做好准备作为自己的任务。她很严苛,不,她可谓残酷。尽管Ruby只做了举重和有氧运动——但Weiss和其他人几乎每天都在进行对战演练。

一到比试,没人比Weiss的遭遇更加严苛而无情。

Ruby坐在一张举重椅上观战,Weiss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都遭到了反击。她发起的攻击只会被对方打偏。每次攻击她的表情都会扭曲,显得愈发咄咄逼人。然而,她攻击中所挟带的愤怒似乎只令她更加愤怒。

她再度发动攻击——一顿劈砍,紧接着是旋身、突刺,然后翻转,堪堪闪避开Winter的攻击。

在这场姐妹搏斗持续展开之时,Ruby发誓围绕着墙壁四周的镜面上凝结出了冰晶,当Weiss最终沮丧地发出一声尖叫并发起攻击时,Winter从下方伸腿旋转,横扫Weiss的双脚。

Weiss重重地仰面跌倒在地,她的剑掉落在地板上所发出的当啷声充斥在接踵而至的静默中,Ruby蹙起了眉头。

“你的愤怒只会把你导向终结,Weiss。你需要学会控制自己。”

“我没失控!我只是对这一切都筋疲力尽了!”Weiss支撑着站起来,她满身大汗,脸和脖子一片通红,完全符合她的话语。“其他人都走了,你就把一切都发泄到——”

“别找借口,Weiss。你可不是那种人。”Winter叹了口气,走过去捡起柳叶白苑。“没错,这个星期你是经历了很多,不过你当真觉得你真正的敌人会给你喘息的机会么,就因为——”

“Winter。”Weiss从姐姐手中一把夺过武器。“省省你的说教吧。我懂,我没准备好——每一次我们对战的时候你都会把那一点完美地诠释出来。我要去洗澡然后休息了——这儿已经没我的事了。”

当Weiss跺着脚大步走出健身房时,Ruby强忍住自身所有的本能反应,没有向Weiss走去。她知道现在追上去只会让自己被吼,她稍后会再去找她并照料她。

至于现在,她依然坐着,双手放在大腿上,注视着Winter摇了摇头,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条毛巾擦了擦额头。

“你并不是在帮她。”Ruby花了点时间才意识到Winter是在对自己说话。她一语不发地坐着,盯着Winter的后背,然后这位更为年长的Schnee姐姐转过身来看着她。

在Winter严厉的目光下,Ruby感觉自己在动摇,但她不愿示弱。“我是在帮她,每次训练结束后我都在给她帮助,而你却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打趴,就像个……像个恶霸一样!”

Winter翻个白眼。“我是在试图让她保持强劲——你看到了我们所面临的挑战,你看到了他们是如何摧毁你的学校、杀害你的朋友们。倘若她没有做好准备,你觉得他们会在乎么?”Winter眯起眼睛。“倘若你应付不了,你觉得他们会在乎么?”

“我在努力了!”

“是么?”Winter反驳道,丝毫不畏于Ruby拔高的音量。“现在我训练你们所有人已经有一个月了,而你一次也没有把你的武器带过来。你可以举重,也可以想跑多少步就跑多少步,但是如果我不教你怎么战斗,你就会死。”

这些话直击要害,主要是因为Ruby知道这些话都是事实。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明白Winter为什么要批评她。“我不明白——”

“没有什么可明白的,Ruby。你患有PTSD,我尊重这一点,因为我见过,很多次了。我知道这很辛苦,我也知道你在挣扎,但我妹妹非常在乎你,你要么就为了她坚强起来,要么就会把她拖下水,而我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感觉就像是Winter把Ruby心中的思绪和恐惧一并揭露了出来。她所有的噩梦都围绕着她每天都在挣扎的无尽绝望深渊最终使Weiss跟着她一块儿溺水身亡。

“我在努力了。”Ruby又说了一遍,但这次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Winter的眼睛眯了起来。“我并不是——”她截住自己,深吸了口气——似乎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并不是威胁你,也不是试图让你难过。我只是在告诉你,你需要决定你是不是真的想提升你自己。因为如果你是的话,那么比起在我们比试结束之后守在Weiss身边,你需要开始把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自我提升上。”

“难道我不能两样都做吗?”Ruby问道,由衷地感到困惑。这似乎简单到让她觉得她可以两样都做。

然而,Winter的回答很快就将她带回了现实。“你目前还做不到。”

说完,Winter拿起她的包,将Ruby独自留在健身房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

在她们的旅馆房间里,Ruby盘腿坐在床上,听着洗澡的水流声。跟Ruby习惯睡的地方比起来,她们的房间可以说是非常奢侈了。就连Atlas的基地也丝毫比不上这个地方。床很舒服,电视很大,Weiss还有源源不断的客房服务。

尽管她们已经放弃并离开了她们的父亲,但Winter和Weiss仍然没有放弃她们过去那种奢侈的生活方式。Ruby不知道她们是怎么从他那里弄到那么多钱的,不过她们似乎从来都不担心会用完。

当她用手指抚摸着腹部上的伤疤——她所得到的新印记时,Ruby想起了Winter的话。

确切来讲,Winter对她说的话并非是对真相的揭露——更像是一种确证。Ruby这副模样对Weiss和其他人都没有好处。她很害怕,因为不相信自己在战斗中可能会干出什么事来,于是她退缩了。她鲁莽又胡来,在糟糕的日子里,Ruby常常觉得自己一文不值、一无是处。仿佛没有她世界会变得更好一样。带着这种心态参加战斗是十分危险的。她不想死——她不想自我了断。

她只是想再次感觉到自己很重要——就像她本该成为的英雄那样。

尽管她很爱Weiss,但Ruby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拖了她的后腿——阻挡了她前进,因为Weiss一直在照顾她。Ruby有过糟糕的夜晚,并且她不是很善于独自扛下去。当夜晚糟糕难熬,当噩梦深深地打击到她时,Weiss总会陪伴在她身边——如果有必要的话,她会彻夜陪着她。

然后第二天,Weiss会参加训练,却无法发挥出最好的水平——这对一个Schnee而言是不可接受的。

Ruby痛恨成为负担——成为她父亲、姐姐,还有Qrow,以及如今的Weiss的负担。人们总是觉得有必要去庇护她、保护她——而这正是她之所以如此专注于成为一名猎人的原因——她希望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

而今,由于她做不到,突然间她又被庇护了起来。当她在附近时,人们总会窃窃私语,不想让她听到那些沉重的事情。她讨厌这样——她讨厌自己没有成为自己所想成为的那种人。

当水流声戛然而止时,Ruby深吸口气,然后露出自己最好看的笑容。Weiss经历了一场艰苦的训练,八成还在发脾气,现在正是需要她女朋友的时候。Ruby起码还可以为她做到那一点——她可以压制住自己的问题,让Weiss感觉好一点。

Ruby从床上站起来,拖着步子走到门口,然后敲了三下。

“你洗完了吗?”

里面停顿了一下。“我裹在一条毛巾里,我不确定那算不算洗完了。”

Ruby露出微笑。“我能进来吗?”过了片刻,门锁被打开了,而这便是她所得到的答复。当她打开门时,一阵热气朝她扑面而来——同时还伴有Weiss洗发水的气味。她嗅着这股芬芳,视线落在她浑身湿透的女友身上,她长长的白发从背后垂下,水珠自肌肤上划落。

她,一如既往地美丽。“你在盯着我看。”Weiss透过镜子看着Ruby说道。

“你能责怪我吗?你太——”话没说完,Ruby便往前走去,吻了吻Weiss的肩膀,然后搂住她的腰。“我能给你按摩吗?让你感觉好一点?”

Weiss叹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松垂了下来,她点点头。“那样真是太好了,谢谢你,Ruby。”

“当然!”Ruby粲然一笑,领着Weiss走出浴室。当她们来到床边时,Ruby却停了下来。“你、你想怎么……你想穿点什么吗?”

Weiss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咬了咬下唇。“我真的很累了,浑身又酸又痛——而且每年的这个时候这里都很热。我——我想我这样挺好的。”

Ruby突然觉得自己紧张得快要死掉了。“噢——好吧。”她的手在颤抖。“呃、嗯,躺下,我马上开始!”她说得太过急切,Weiss迟疑地俯身趴下,不过在趴下之前,她解开了毛巾,将它搭在了屁股上。“哦……你——”

“那样会让你不舒服吗?”Weiss回过头来问道。

“不会!”Ruby摇摇头。“不会,当然不会。我是成年人了,我可以搞定一只裸体的Weiss。”她绝对没法搞定。“我、我们开始吧!”

Weiss点点头,然后将头重新枕在床垫上。

当她跨坐在Weiss身上,开始将拇指按揉Weiss的肩膀上时,Ruby突然清楚地意识到上涨的热量。好在Weiss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不过是在接触下宽慰地舒着气。当Ruby专注于自己所做的事以后,她的紧张便也随之淡去了。

“我感觉我不像是在训练,你知道吗?感觉就像是我姐姐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打得落花流水。我没有进步,也没有学到什么——我只是在让自己的屁股不停地挨揍。”

“没错,但你也在进步!我观战的时候看得出来。你速度变得更快了,Winter必须得提起自己的速度才能把你撂倒。只是你……被……你懂的……被打趴了太多次,不太容易看出来已经有进步了而已。”

Ruby往下移到Weiss的背上,Weiss发出叹息。“是啊,谢谢你,Ruby。你说得没错,我是在进步。我的屁股越来越抗摔了。”

“Weiss,”Ruby轻声笑了出来,决定不再尝试下去。“你真是太固执了——就算你看不出来,但我看得出来。作为你的女朋友,我说了算。”

说了算?”Weiss再次回头,与Ruby四目相对。她感到Weiss在她身下动了动,便稍稍抬起身子,减轻自己压在Weiss身上的重量。她注视着身下的女孩翻过身来仰躺着,一只手臂挡在赤裸的胸前。

Ruby的双手紧握在身子两侧。此刻,她完全不敢碰Weiss分毫。她全部所能做的只有紧紧盯着身下的光景。倘若她的言语不足以证明Weiss的进步,那她腹部和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绝对足够。从这个位置,Ruby能够看清一切,每一条曲线,每一小块隆起——她那棱角分明的腹肌疯狂地引诱着她。

“我——我很抱歉。”Ruby强迫自己离开,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她走到窗前,距离刚好可以让她从窗玻璃的反射中瞧见Weiss的轮廓。

从窗玻璃上,她看见Weiss坐了起来,依然挡住自己,注视着Ruby。“我——我才是那个应该道歉的人,Ruby。我并非有意要推开你。”

“你没有——我只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原本是在按摩来着,然后你就翻了个身,我感觉自己好像犯了心脏病之类的。”她看见Weiss歪着脑袋,对她说的话一脸困惑。“我感觉到了……我在Blake的书里读到的所有那些东西。肚子里窜起的热量,热血冲上脑门。要是我有一把武士刀的话我觉得它会自发出鞘的——”

“Ruby,”Weiss叹息着打断了她。“真的吗?”

Ruby皱起脸。“抱歉——我太紧张了。”她强迫自己慢慢转过身来,视线再次与那双蓝眸对上。她的肌肤依然覆盖着水珠,脸庞柔软而自然——Weiss是她所见过的最美丽的事物了。“你真的让我很紧张。”

“而你让我做出像这样的疯狂之举。”她说道,低头看向自己浑身一丝不挂的状态,然后视线又回到Ruby身上。“我一直在等,因为我有点害怕,可是……你姐姐和Blake都走了——Winter去……忙她自己的事了。Sun和Neptune出去侦察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而我……我准备好了。”

『是了,这便是了Rose……这便是你会昏过去然后在你女朋友面前出洋相的情形了。这便是了,虽然你的精力很好但最终你的笨拙会毁了你。』

“你、你准备好了?”

Weiss柔和地微笑着,她点了点头。“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

对Ruby而言,这仿佛就是一个重大的抉择时刻。她知道无论自己作何答复,今晚她都会和Weiss共享这张床。这个想法令她欣慰,几乎让她的决定变得更加容易——因为选择权在她,并且无论她的回答是什么——Weiss都会欣然接受。

Ruby解开斗篷,让它垂落在身后的地板上。她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她把手伸向紧身外套上的系扣,笨拙地拉扯着绳子。

“等等,”Weiss出声唤道,当Ruby抬起头时,她正向她走过来——现在彻底毫无遮掩了。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看哪里才好,Ruby用尽全身每一丝力气保持着视线接触,接着,一双手突然拉扯着她的紧身外套上的绳子。“让我来帮你。”当绳子被解开时,Ruby缓缓地、颤抖着呼出口气,Weiss再次向她露出微笑。“你确定吗?”

Ruby以一个吻回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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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by幸福地叹了口气,躺在黑暗之中,Weiss紧挨着蜷缩在她身边。她将手臂枕在Weiss身下,指尖来回抚摸着女友的脊柱。让Weiss如此这般紧贴着自己,这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在她们刚刚所做的一切之后,紧随而来的这种肌肤贴着肌肤的触感就宛如从有史以来最美妙的肾上腺素高峰上徐徐而下一样。

在这一刻,她所有的问题感觉都被解决掉了。内疚感消失了,恐惧也消失了,而她全部所想做的就只有躺在这儿,怀里抱着Weiss,然后一连睡上好几天。

有一件事Ruby不曾料到,那便是事后Weiss会变得有多么地粘人、多么地柔情蜜意。因为尽管她们彼此深爱着对方,但在日常生活中,却很难看出她们已经在一起了。Weiss并非一个喜欢公开显露爱意的人,而Ruby也从未真正去索求过。

接着,等Winter出现并一直伴随在她们身边以后,那些时刻就更少了。尽管如此,在她们俩最终都屈从于自己的欲望并做了……被Yang称之为“啪啪啪”*的事情以后,Weiss仍在往Ruby身体上任何能够触及到的部位上落下温柔的吻。(*译注:“啪啪啪”的原文为frick frack,俚语,是f*ck的委婉说法。)

“那真是美妙极了,对吧?”当Weiss将手掌放在Ruby的腹部上时,Ruby终于开口打破了房里的静默。

“那确实是一个打发我们的夜晚的好办法,所以你说得没错。”Weiss稍微动了动身子。“除了你把你的膝盖压在我头发上的时候。”

Ruby蹙起眉头——尽管这种体验美妙得令人着魔,但她俩以前谁也不曾做过这种事。她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某种节奏。“听着,你踢到了我的肚子,还有我的头。少几根头发很公平了。更何况你有很多头发。”

Weiss沉默良久,最终Ruby好奇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然而,正当Ruby准备再次开口叫她的时候,她说话了。“最近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把它剪短。”

“哦?”Ruby由衷地感到意外。Weiss似乎一直都很珍惜她的头发。

“过去,我父亲更喜欢我留长发。他会说我可以用它做更多事情,说它有很多用处,说Schnee需要能够适应各种情况。后来,我从Winter那儿得知我母亲以前常常留短发。所以对他来说,让我留长发只是另一种防止我让他想起她的方式。”Ruby讨厌谈起Weiss的父亲,但她也决不会劝阻这个话题。事实上,她很喜欢Weiss会来找她倾诉这些事。“我觉得吧,当你在考虑这些时,这有点令人钦佩。”

Ruby是有考虑过这些,并且经常考虑,关于她父亲的许多事似乎都不值得赞扬。“你怎么想的?”

她感到Weiss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蜷缩收拢。“他想让我把头发留长,这样我看起来就和她不一样了。在某种程度上,他这样做是为了好歹能够在我身边待下去。能够……见到我而不去讨厌我。也许,这是他的尝试方法。”

“没有哪个父母应该要去讨厌他们的孩子,Weiss。这不公平——你又没有做错什么。”Weiss没有回答她,Ruby知道原因。尽管从逻辑上讲,在她母亲的遭遇中Weiss并没有做错什么,但还是很难不承担责任。

这不合逻辑,也毫无道理可言,但Ruby可以理解,因为她也做了同样的事。在某种程度上,她也为自己母亲的死,为Pyrrha和Penny的死而自责。这是她的错。

不同之处便在于,Weiss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但Ruby本来可以的。

『别这样,Ruby。不要毁了这一切。关掉它。关掉它!』

突然间,Ruby成了那个索求爱意的人,她转过头,再次亲吻起Weiss来。Weiss惊讶了片刻,在Ruby嘴里倒抽了口气,但很快她就恢复过来,开始回吻。

激情很快就平缓了下来,她们又随意地接了几次吻,然后Weiss平静下来,开始抚摸Ruby的头发。

“你呢?”Weiss用Ruby从未听过的温柔声音问道。“你还好吗?”

Ruby感激房里的黑暗藏住了她蹙起的眉头。她只想享受这一切,她不想谈论自己的感受。

“我——”她犹豫了一下,这是个致命的错误。“我很好。”她说道,Weiss继续凝视着她。她几乎看不见那双蓝色的眼眸,但从Weiss在她身上塌陷下去的样子来看,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显然她希望的不止这些。

“那……那真是太好了,Ruby。”Weiss轻声说,Ruby感到Weiss将头枕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没有坚持逼问下去令她感到忧虑——她知道Weiss没有相信自己,可Weiss却没有继续深入逼近,而是让步了,放弃了。

随之而来的便又是负疚感,对Weiss撒谎糟糕透顶,Ruby讨厌这样,但她不知道究竟该怎么来谈论自己的感受,因为连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感受。她想进步,想做得更多,但她很害怕。害怕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那天晚上,Ruby又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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